不回年级前二十不回LOF

【佐鸣】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

如果思念可以传达。
*(篡改)原著向一发完小甜饼，【真的ooc。】
*时间轴在动画幽鬼丸的故事左右，动画在补所以可能有(很大的)漏洞…><
正文:
宇智波佐助将头枕在凸凹不平的石壁上，他阖上眼睛，仿佛又一次听见遥远的声音自他脑中响起。

第一次听见那道呼唤的时候，宇智波佐助的剑柄正将一位忍者的后背钉到地上。
那呼唤是刹那间传来的、一道仿佛来自万里之外的急切唤声。那年青的嗓音在宇智波脑海中倏地响起，一遍遍碾磨着他的名字。
"佐助…佐助……"
它呼喊得热切而真挚，却像受到信号干扰的收音机一般，并不非常真切，而是还带着"滋滋"的乱音，令人想到纠绕在一起的电话线。
可当时佐助也没有即使抓住那近乎虚幻的声响。
——因为他正以一人一剑对敌数百忍者，耳际苦无撕裂空气的响声很快就将他拉回现实，只好将之抛至脑后。
直至他归草薙剑入鞘，冷着脸与大蛇丸错身而过以后，宇智波佐助才来得及回想那道险些令他分神的声音。

这时候他坐在昏暗的石洞里，倚坐在石壁旁。仅有的几道光径直打进来，照在麻绳编织的暗紫色注连结上，他闭着眼。
是什么呢？
只是出现几秒的声音，却像呼唤了他几百遍，熟悉至极的声线里带着希望，更有不加遮饰的落寞。
——就像…
…就像…三年之前，也有那样一个白痴会站在终结之谷的雕像上，以那种语气喊着他的名字，用尽浑身气力阻止他的离开。

…是漩涡鸣人在喊他？
这个念头出现在宇智波佐助脑中，似乎是觉得荒谬得可笑，他晃了晃从刚才起一直在回忆中的头脑，黑发也顺着动作在空气中晃动。
…也许只是错觉吧。
——宇智波佐助不打算再深究下去，那也许只是自己一时幻听也说不定，不必为之浪费心神。与其有探究它的时间，倒不如把精力放在修行上，早日完成他的复仇，杀死他的哥哥。那是他自被屠族至今唯一坚持的信念。
他这样对自己说，却完全没有想到那道声音会在下一秒又响起来。

"佐助！佐助！…"
那呼唤又开始了，这一次声音分明比第一次更加清晰，声音中更是浸满了愉悦，那声音的主人亲昵地喊着，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得不得了的事。
"…"
这回是在练习千鸟时用以休憩的石洞里，静谧得可怕，终于使宇智波佐助听清了那道呼喊。那聒噪而随时充斥着元气与活力的声音，他只需要听一声就知道…除了漩涡鸣人还会有谁？
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确实不错。这次他那金发碧眼的发小并没有止步于喊名字，而是又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:
"佐助佐助！我和好色仙人又进行了取材旅行！——不过啊，我觉得他只是想找借口带我……"

宇智波佐助没有细听漩涡鸣人究竟说了什么，他翻身而起，一把拎起身侧的草薙剑摆好防御的姿势，神色警惕地环视漆黑的四周，似乎是以为下一瞬就会被袭击。
可是过了数秒，料想中幻术的迹象没有出现，也没有忍具划破空气冲他刺来……周遭阒静无声，除了石洞外瀑布冲刷地面的轰隆声，唯有漩涡鸣人那喧闹的声音仍还在他耳畔。

"……好色仙人和我说了一些话，他说，"漩涡鸣人的声音已经不复宇智波佐助刚听见时那欢腾，得知不是幻术的宇智波佐助也暂时松下绷紧的神经，他听见鸣人的声音，从那头一字一句地吐出，"…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归处。"
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归处？
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头。
没有觉察到任何危险，他反手将草薙剑插入剑鞘中，缓缓盘坐下去，心中却想道:归处那种东西，很久之前他就没有了。
"所以我想，只要拼命地不断地思念你…"漩涡鸣人接着说道，"总有一天这份想念，会传达给你的吧我说。"
"…"
不是什么幻术？只是他的想念？
的确是奇怪的事…宇智波佐助暗想道，但所有似乎不可能的事只要在他身上，就变得有无限可能性了。

意外性NO.1的忍者啊。

宇智波佐助摇摇头，他试着回话道:"即使你这么说了也毫无用处，我的目的只存在于黑暗之中。比起来追随我，不如去好好修行当上火影，那个才是你的梦想吧。"
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复仇，和鸣人的羁绊…最终也只是通往目标的绊脚石而已。宇智波佐助是这么说服自己的。
可是他的回应像沉入深海的石子一样，没能在漩涡鸣人的话中溅起半点水花，漩涡鸣人的声音仍然在他耳边响着。
"我说啊佐助，这样想着你已经有三年了。你真的有听到我的思念吗？大家都很想你…"
鸣人听不到？
宇智波佐助继续听着，他的回话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起，无法传达给漩涡鸣人。

为什么？
宇智波佐助忖道，这是由思念引起的声音，鸣人对他念念不忘，所以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，如果他的想法不能传达过去…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。
——他不够思念鸣人。

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虚。
的确他可以称羁绊为无用的东西，他可以向着那张脸庞挥出千鸟，他可以状似无所谓地将草薙剑捅向那人的腰只因为他想。
可是人非草木。三年里不停拼命追寻他，思念他，就算他再怎么讨厌那家伙，也会被起码地感动起来。
更何况他从最开始就不曾讨厌过。
宇智波佐助似乎是想到了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回忆，神情难得地不再冷凝，总算有些人情味。
他带着那一些心虚，想要听听看鸣人想对他说的话。然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，那头的声音忽然不见了。

…不再思念我了吗？宇智波佐助想，是啊，谁都不可能整日地思念某人。
可是在他这么想的时候，那头忽然又传来细微的呼唤声，声音太小，以至于他几乎以为漩涡鸣人收到了什么袭击，握成拳的手上青筋都有些突起。
直到漩涡鸣人偶尔的鼾声打破了宇智波佐助的担忧。
"…"
宇智波佐助听着漩涡鸣人在睡梦中也喊着他的名字，想道:……白痴，做梦打鼾的声音就不要传过来了。
那一边的漩涡鸣人似乎梦见什么好笑的事，笑声从喉头抑制不住地传入宇智波佐助的耳中，这让他知道，这笑声也是关于他的。
他躺在席上，耳边是漩涡鸣人逐渐趋于平缓的呼吸声，于是也随之闭上了眼睛，缓缓调节着呼吸。
石洞外一方深色夜空中还闪着几颗明星，鸟虫的鸣声时而响起时而停息，宇智波佐助从没有睡得这么快。

第二天醒来时，宇智波佐助险些被耳边忽然炸开的吵闹声音吓了一跳，漩涡鸣人那含糊不清的声音必然是嘴里还含着牙刷，瓮声瓮气地说道:"早上好啊佐助，你现在正在干着什么呢，像你这么优秀的人，一定比我更早就起来修行了吧我说！"
"…"
如果不是知道这只是对方对自己的思念，宇智波佐助差点以为漩涡鸣人就在自己身边。他用了一点时间回忆昨晚的事，知道对方无法听见自己的话，就只当那声音不存在，右手将查克拉汇聚成千鸟，插入门前瀑布中。
飞腾而下的水流中加入了雷的性质变化，一瞬间电光由手腕向前跃进并铺满了瀑布，雷的光在水面上跃动，千鸟那尖锐的叫声也遍布着整个瀑布。很好地盖过了宇智波佐助耳边那"佐助佐助"的声音。

不过很快宇智波佐助发现这种方法的弊端了。
——漩涡鸣人太吵了。
或者说，那个家伙对他也太上心了。
晴天时会在哪里看到像他的小孩子，雨天时又会想到他的离别。有时充满干劲地在他脑中喊道"我一定会超过你的"，偶尔精疲力竭又会激励着自己"我还没有把佐助带回来，怎么能先倒下"。甚至有时午饭吃着吃着，脑中会突然响起对方"啊佐助，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番茄对吧"的声音…
这种全天几乎都在和他单方面对话的声音……完全找不到方法屏蔽啊。
"难道这三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？"
再一次听见鸣人在流星下许愿和他相见后，宇智波佐助发出了由衷的赞叹。
可惜他并没有与佐井或者春野樱互通心意，否则对方会给予他肯定答复:没错，他就是这样思念好朋友的。

……不过，其实也没有太坏。

至少，在冰冷阴暗的蛇窟里，无聊至极时倒是可以解解闷，大概是出于"反正对方也听不见"的心理，宇智波佐助偶尔也会回应漩涡鸣人的话。
这种奇怪的状态维持了很久，宇智波佐助也知道了很多。
比如漩涡鸣人说，他们的卡卡西班中有新的成员，原先觉得处处没有佐助好，相处久了还是个很好的人。
比如漩涡鸣人说，他认为他们的查克拉属性关系很好…并非因为风克制雷，而是只有风能助长火。
比如漩涡鸣人说，他遇见了一个不知自己归处何在的男孩子，他说思念自己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归处。
比如漩涡鸣人说，他其实憧憬着宇智波佐助很久了，从开始的时候就想和他做朋友。
比如漩涡鸣人说，他想见佐助。

而宇智波佐助也偶然有那么一瞬间，想要分享自己的生活给鸣人。
比如他其实总是只击中重要部位而不下杀手，比如那个满口归处的孩子他也见过…
可是即使是这么久了，宇智波佐助的话语还是没有办法传达到另一端。


而日子也就如此过去。
从漩涡鸣人口中宇智波佐助得知，为了寻找他的方向，他们接近了一个大蛇丸据点，受到晶遁忍者的攻击…等等一系列事情。
与此同时，大蛇丸的身体因为转生的缘故已经开始频频吐血，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…看来是准备夺取他的身体了，宇智波佐助也开始预谋着趁时机杀了那条蛇。

宇智波佐助准备动手时是一个晚上。漩涡鸣人难得没有在他耳边嚷嚷，所以他能听见蛇窟中大蛇丸嘶哑的吐血声，伴随着长生而来的病态在他眼里是那么无聊。
他知道，只要此时杀了大蛇丸，他就能够组织小队，踏上复仇的道路，离杀死那个男人更进一步。
可是，他忽然这么想，如果复仇成功了，那接下来要追寻什么？
他从前很少考虑这个问题，只知道自己要为宇智波一族复仇。可是人总要以一个目标而活，他将他的所有压在了复仇上，死在鼬手里暂且不提，如果他真的杀死了鼬…又该归于何处呢？

回到木叶，成为一个成功杀死晓的英雄？
那是杀死他大哥获得的荣耀，他不想要…更不会要。
不回木叶，成为一个叛逃木叶村的叛忍？
那更不是他要的生活。
…他要的生活仅仅就是想像鼬一样优秀，加入宇智波的警务部，维护着村子与身为宇智波的荣光。……可是现在的他，失去了那种归处。
宇智波佐助的归处在何处？
他问自己。
…而记忆将他的答案牵引回一个布满星辰的夜晚。
那时漩涡鸣人大概是在凝望着夜空，宇智波佐助听见他的声音，似乎是在和谁对话。
"可是如果连我们也不再思念他，他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。"那时候的漩涡鸣人说，"如果说他失去了自己的归宿…那么我必然要成为他的归处啊。"

…归处…吗？

一个念头忽然在宇智波佐助心中愀然形成。
——会思念他的，不是空无一人的宇智波遗址，更不是木叶的高层，而是一直以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啊。
如果说思念他的人的所在就是归处，那他的归处不是木叶村，而是…漩涡鸣人。
完成复仇后他应该前往的地方…是漩涡鸣人的所在。

宇智波佐助攥起草薙剑的剑柄，右手将查克拉凝聚，朝着大蛇丸的卧室走去，查克拉逐渐凝成千鸟刃。
而另一端的木叶村，囫囵吞着泡面的金发少年忽然动作一滞，眉眼弯了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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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而这时他脑中传来一道声音，沉稳中带着不自觉的激动，那人说:"再等等，等我完成复仇…我就来见你。"



三年不忘，必有回响。